「农坤」山河故人-01
/已完结
/解散三年后
/（人气很高但身体不好的）艺人坤×（公司很大身体也很不错的）老板农
/破镜重圆
——番外一
*
10月底，全国都在降温。新戏的戏份全部完成，蔡徐坤杀青了。
收拾完行李从棚里出来已经过了凌晨，他一言不发的蜷缩在后座，走之前没好意思拒绝导演敬的那几杯酒，这会胃里烧的正难受。助理从前座递了一杯醒酒饮料，不喝则已，一瓶下肚他反而吐得昏天黑地，眼泪混着冷汗津津的挂在脸上。助理见势不妙，满脸惊慌的指挥司机往医院开。
“不许去。”他咬着牙开口：“回家。”
蔡徐坤从来都不去医院，说是闻不得那个味道。他工作强度大，导致身体素质愈发不好，头疼脑热都是常事，所以家里常备着各种常用药和打点滴的一次性针头，方便他自己给自己吊针。
看着他娴熟的往脚上静脉扎针的样子，小助理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针孔在手上会被发现。”蔡徐坤曾解释过。
那时她还不懂，后来偶然和司机——一个从他出道就跟随至今的人提起，对方告诉她，“也没什么大不了，之前那个经纪人因为曾因为他手上的针眼诬陷他依赖药物。打在脚上就没有人能看到了。”
两个人都说的云淡风轻，小助理却没忍住掉了眼泪。
蔡徐坤知道了这事笑她泪点低，她呜呜咽咽的说他坚强，不知怎么就提到了自己是那种发烧了男朋友不来看都会哭的人。蔡徐坤听了，只淡淡的回了一句：“我以前也是这样。”
以前。
小助理还记得自己面试的那一天，蔡徐坤才从前经纪人的丑闻中抽身不久，大概是忌惮这件事对他的影响，来参加面试的人也寥寥。
他独自坐在房间改造的小办公室里，整个人单薄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。压根没怎么仔细翻看简历，他反而盯着有点局促的她没头没脑的问道：“你喜欢吃苹果吗？”
听到自己回答喜欢的他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。
“我也喜欢。那你要做我的助理吗？”
没人能拒绝的了吧，带着那种笑容的蔡徐坤——她心想。
“——别忘了明天要和Aleog的老板碰面谈电影宣传的事哦。”把行李放下后她轻声提醒道。
蔡徐坤躺在沙发上阖着眼，手胡乱在空中比了一个ok：“两点来接我就行。”
*
Aleog的大楼就在B市的CBD，公司最当红的旗下艺人广告不停的在楼面的LED屏上轮播。小助理盯着LED屏，突然咋呼道：“诶，那个不是尤长靖吗？你之前队友？”
蔡徐坤把墨镜往下拉拉探头看了一眼，敷衍的哼了两下，心里有一点点不安。
Aleog。
不只是旗下艺人，不出意外的话，应该连老板都是熟人。
只是他向来行事低调，很少在公众前露面，有多少八卦小报把他当成头号目标，结果过了三年都没挖出个所以然。如果不是圈内人，甚至都不敢确定他究竟是不是Aleog的大老板。
毕竟，他那么年轻。
早早就有人在停车场的电梯前等着，一路被引领着直达顶层。电梯门打开的时候，蔡徐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，仅是一个背影，他肯定，就是那个人。
娱乐圈这么小，相遇是早晚的事。
蔡徐坤听过不少传言，关于他的发迹，关于他如何夺了前任老板手里的所有资源，关于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和盛气凌人的态度，当然还有那些小报记者最感兴趣的花边新闻。
两年前，Aleog才刚刚起步，他力排众议捧了一个并非科班出身，甚至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艺人出道。这事当时闹的沸沸扬扬，一度有其他股东不满其行为想要把他挤出董事会的传闻。不知最后过程如何，但最终这个叫做Isak的孩子还是出道了，而且现在还火的不像样。
蔡徐坤与Isak有过一面之缘。
白白净净的小男生，除了礼节性的招呼之外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。所有的交流都是由经纪人负责的，他从头到尾都只安静的坐在角落看手机。
蔡徐坤自己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，但他还一直记得当时小助理对他说的话，“虽然那个Isak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，但他站在那，连我都会莫名的觉得那就是你。”
蔡徐坤回了回神，眼神还是没能离开那个背影。
太久没见了。
头发似乎短了点，不再是之前那种孩子般的齐刘海，只有几根碎发微微垂着，五官硬挺却不乏清隽柔和，上身穿着一件经典款的白衬衫，衣领规整的翻着，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。衬衫袖口处别着一枚精致的袖扣，长裤皮鞋，禁欲十足。
现在已经是个可以把白衬衫穿的这么禁欲的人了。
以前，他很少穿正装，喜欢穿运动风的帽衫或者简单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。而现在他穿着正儿八经的定制正装套，显得整个人精神又帅气，比以前少了稚气，多了一分风光霁月。
“蔡先生，” 快步迎上的秘书恭恭敬敬的给他比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：“陈总请您进去。”
陈总。陈总。陈总。
这个陌生的称呼被蔡徐坤在心里翻来覆去揣摩了很久，最终在和那人握手时还是只喊了一声陈先生。
“您不用客气。”
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，早已没了当年软嫩嫩台湾腔的影子。
“您没带经纪人来？还是……？”他指了指一旁的小助理。
“我自己就是经纪人，她是助理。”
“哦？很辛苦啊。”
“还好，已经习惯了。“他顿了一顿，想尽快进入正题：”我们不如……”
“好。”
他没有过多的追问，将一份装订精良的策划案推向自己，蔡徐坤娴熟的浏览着其中跟自己有关的内容。
大公司的企划其实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，但蔡徐坤被前经纪人坑的太惨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，之后的企划案他如果没有亲自看过半夜他都会睡不踏实。
“没有什么问题，除了这个合作期限——”他翻到页数将企划案转向对方：“太长了，我不觉得一部电影的合作需要签这么久。
“所有参演这部戏的演员都是一样的，蔡先生。”对方慢条斯理的讲了几个名字，都是资历比自己老的前辈。
“您虽然不是男一，但戏份举足轻重，这部戏今年我们公司要冲不少奖——包括您的最佳男配。这期间如果出了任何问题我们都会很头疼。所以——”
这个欲言又止的意思就是我们是大公司，万一有损失你可承担不起。
蔡徐坤挑挑眉。
“顺便……我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，”对方向后靠身，轻轻伸了一个懒腰：“蔡先生现在没有经济公司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考虑和Aleog合作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首先我们不可能再让以前您经历的那些事再发生。其次，Aleog不会让您吃亏，同时您工作量会比现在少很多。”
他带着商业人的口气上下打量着，就像是在评估一件还不错的物品。
蔡徐坤都能感觉到背后的小助理眼睛在发光。
“谢谢您，我暂时不考虑。”他的回答官方又疏离。
*
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有一个是尤长靖。
他比之前瘦了不少，却还是那张没什么年龄的娃娃脸，看到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人是蔡徐坤，他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惊讶。
熟悉的惊讶。
和三年前知道他和陈立农分开时的惊讶一样。
和四年零3个月前知道他和陈立农在一起时的惊讶也一样。
在那些被练习出道巡演代言充斥的日子里，尤长靖是唯一一个知道蔡徐坤和陈立农所有细碎小事的人。
“哇…坤坤来了？”尤长靖上前一步双手搭在他肩上：“大红人诶，电影拍完了？”
“恩。”
“辛苦辛苦。来来，我介绍一下”尤长靖朝一旁的人招招手：“这位是Isak，这位是蔡徐坤。”
“我们见过。”蔡徐坤和对方握了握手，“之前的代言。”
“哦~那就是熟人了嘛，以后还要多带带他啊。”转头对男孩叮嘱：“你去跟你老板说一声，我晚上不参加了，和坤坤去喝一杯。”
“欸…？”蔡徐坤欲出言阻止却被尤长靖一句话噎了回来。
“难得逮到你，不同意的话就是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。”
怎么现在还有拿这个威胁人的？
被连拖带拽的拉上了车，两人却找不到什么话头，感觉车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，尤长靖尴尬的打开了广播，一双眼惆怅的盯着他，“坤坤，你变了不少呢。”
似乎是觉得自己形容的不够具体，他补充道：“气场上。”
蔡徐坤靠着副驾驶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，听他这么一说，转头看了他一眼，又重新转回窗外，“人嘛，总会变的。”
话里不咸不淡，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。
说这话的时候，电台里正播着《电台情歌》。
恰好是那句“你和我看着霓虹，穿过了爱情的街道，有种不真实味道……”
气氛在一瞬间变的很沉默，两个人都安静的在车里坐着，各怀心思。
这首歌，他和陈立农曾经在演唱会上一起唱过，当时还被喜欢他们俩的粉丝称为“世纪合唱”。团体解散后他有意识的避开这首歌，掐指算一算真的有整整三年没有听过了。
歌曲没有变。
变的是他们。
*
DryMartini
是一种gin和vermouth预调的鸡尾酒，蔡徐坤喜欢再加两个橄榄，口味从来没变过。
“你还真是个长情的人，”尤长靖挽起袖子，亲自上阵帮他调酒，“这里的酒我每一种都喝过，还没有找到我喜欢的。”
他两指夹着细长的握柄，娴熟的将杯口在盐盘里沾了沾，看似漫不经心的说：“其实，我都看见了，散伙饭那天，你在洗手间里哭的跟狗一样。”
蔡徐坤沉默瞥他一眼。
“我可不是故意偷看，是碰巧遇见的。”他用量杯分别把gin和vermouth倒进摇酒壶：“不过陈立农是我叫去的。”
其实那天，尤长靖是想去厕所躲酒来着。不巧门还没推开，就听见了蔡徐坤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。他那会还不知道两人已经分开，也没多想就下楼问了陈立农一嘴，见他神色不安的去找人，就没再跟过去。
“……”
在来之前蔡徐坤已经做好了心理建树，明知道一定会听见这三个字，可是真的听到时还是浑身一震。要不是这三年在娱乐圈沉浮早已刀枪不入，怕是此刻再冷静回家还是要暗自神伤。
尤长靖摆了摆手解释道：“那会我不知道你俩已经……不然我也不会——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
尤长靖一愣，转身从吧台里翻了一张杯垫，将马提尼放在蔡徐坤面前，“你想的开就好。”
有什么想不开的。
想的开想不开，三年也都这样过来了。
“不过——他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。”
见蔡徐坤挑眉看着自己，尤长靖继续说道：“你人气这么高。现在演员路又走的顺，没有经济人真的很辛苦，别的我不敢说，陈立农在工作上绝对公私分明。”
“搞了半天你是来当说客的。”
“不是的，”尤长靖无奈的笑了笑，“我只是———”
他只是不明白，他们当初那群人明明都那么好，那么坦荡，那么热烈，那么张扬，那么潇洒。
怎么偏偏最后变成了这样。
*
#蔡徐坤签约Aleog
#蔡徐坤 小团圆杀青
#Isak solo
#尤长靖X市巡演
蔡徐坤不想要单独的经纪人，只想委托Aleog做一些筛选，签约，公关和法务的大项工作，他依旧希望自己能对行程有百分之百的掌控权。
陈立农答应了。
倒是律师有点为难，“从来没签过这种合同。管理起来会有点困难，而且……”
“不碍事，”陈立农饶有兴致的盯着坐在对面的蔡徐坤，“他的事，后面有问题直接报我。”
老板都这么说了，律师硬是把那句已经到嘴边的“这样分成我们根本赚不到钱”咽回了肚子。职场准则：千金难买领导高兴。其他的爱怎么地怎么地吧。
蔡徐坤捏着签好的协议道了声谢，起身欲走的时候面前的人突然蹦出一句“等等”，差一点让他闪了腰。
“这些东西给你，”陈立农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盒子：“别的没什么大用，里面有一个专用梯的钥匙，下次别坐员工梯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还有，你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有点远，要不要考虑搬家？”
蔡徐坤歪了歪头，表情有点不解， “不用那么折腾，我觉得我们小区还挺安全的。”
陈立农犹豫了一阵，尊重了他的选择，但还是嘱咐如果觉得有问题就马上告诉公司，“宿舍还不错。”
“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啊，以前你……” 「不这样」三个字还没出口，蔡徐坤自己先愣住了。
以前，又是以前。
自己最近是不是上年纪了，怎么就开始这么频繁的忆旧了。
他尴尬地抿了抿唇，发现陈立农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，一言不发的望着他。
半响，陈立农才似笑非笑地开口：“我以前怎么了？”
耳根子软误事啊，喝酒误事啊。
蔡徐坤在心里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，看到了没有？这就是你在喝酒之后胡乱答应尤长靖而造的孽。
“你……以前不这样。”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自然。
陈立农扫了他一眼，“我以前什么样？”
以前。
是个在演唱会结束时专门跑到自己身边要牵手的人。
是个在慌张时第一个会看向自己求助的人。
是个在飞机上一定要换到自己旁边的人。
是个拍摄的VCR里只有自己的人。
但那都是以前了。
TBC.
*
我把那天开的脑洞写了 果然太高估自己了
完全不知道这设定能写下去不
zqsg的开脑洞都会遭报应的
快给我心心！！不然我没力气写了😢
这篇打算五章内写完 所以最近都会先更这个
偏执面先放一下哈
